综合 | 《财经》实习生 靳越 编辑｜王小
任何药物副作用，都需要科学严谨的对照研究去验证
随着司美格鲁肽、利拉鲁肽等以减重功效火爆全球，GLP-1成为2023年药品的现象级存在。然而，因此类药物存在导致自杀的嫌疑，也让一些人踟蹰。
美国当地时间1月11日，美国食品和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公布了对胰高血糖素样肽-1受体激动剂（GLP-1 RA）类药物，是否会导致患者自杀意念或行为的初步评估结论。调查涵盖FDA已批准的13种GLP-1 RA类药物。公告指出，该类药物当前用于治疗2型糖尿病，或肥胖/超重患者减肥，初步评估并没有发现会导致自杀意念或行为的证据。
美国FDA还建议患者在未咨询医生或未经医生建议的情况下不要停止GLP-1治疗，因为可能会加重病情；建议医生和保健专业人员密切监测患者是否有恶化的抑郁症、自杀念头、情绪和行为的变化。
各国监管部门的“格外关注”
GLP-1 RA通常称为GLP-1药物，已成为越来越受欢迎的一类药物。它们在治疗2型糖尿病和控制超重和肥胖患者体重方面的双重性引起了人们对这类相对较新的药物的关注。
其药理机制为通过刺激GLP-1受体增加胰岛素的分泌，以及抑制胰高血糖素的分泌，从而达到降糖的目的。所以司美格鲁肽不仅能帮助2型糖尿病患者控制血糖，也被追求效率的减肥人士使用。
不过，2023年7月10日，据行业媒体报道，欧洲药品管理局（EMA）研究三名使用跨国药企诺和诺德的司美格鲁肽（Semaglutide）和利拉鲁肽（Liraglutide）药物来减肥的患者的自杀和自残倾向。
此次调查缘起于冰岛药监部门关于利拉鲁肽、司美格鲁肽使用者出现自杀倾向和自残行为的报告。
尽管两款药适应证不同，但都属于GLP-1类药物，且都有减重方面的作用。EMA当时表示，自杀行为目前并未在批准的药物产品信息中被列为副作用，也没有在司美格鲁肽产品Ozempic的药品网站上被列为副作用。然而，诺和诺德的另一款司美格鲁肽产品Wegovy的网站将“抑郁或自杀念头”列为可能的副作用之一，利拉鲁肽产品Saxenda的网站也将“抑郁或自杀念头”列为可能的副作用。
图/EMA Statement on Ongoing Review of GLP-1 Receptor Agonists (EMA, 2023)
在美国，2023年7月至9月， FDA通过其不良事件报告系统（FAERS）也收到了与司美格鲁肽相关的自杀意念报告。由于自杀意念与其他减肥药物有关，美国FDA批准司美格鲁肽在临床试验中排除了近期有自杀意念史的患者。Wegovy的使用说明也增加了建议监测自杀意念的条目。
GLP-1自杀疑云尚未消散
任何药物副作用，都需要科学严谨的对照研究去验证，与其他用于降糖或减重的药物相比，GLP-1 RA 类药物与自杀意念的关系，至今还未能有系统的证据评估。
2024年1 月 5 日，《自然医学》（ Nature Medicine） 发表了一篇题为“ Association of semaglutide with risk of suicidal ideations in a real-world cohort “的研究论文。研究团队表示之前关于司美格鲁肽可能引发自杀念头的说法并没有在这个庞大和多样化的人群中的得到证实，实际上，该药物的使用反而降低了自杀风险。
在考虑了其他风险因素后，使用司美格鲁肽的首次自杀念头的风险降低了73%。在有自杀意念头的患者中，与其他减肥药相比，使用司美格鲁肽的复发自杀意念风险低了56%。
1月11日，美国FDA发布公告表示，通过对临床试验和向该机构报告的安全性数据的初步审查，没有证据表明使用GLP-1类药物治疗糖尿病和肥胖症会引起自杀念头或行为。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美国FDA通过其不良事件报告系统评估了有关自杀想法和行为的报告，并确定这些报告未表明自杀想法或行为与GLP-1类药物之间有明确的联系。同时，FDA强调由于数据有限，可能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同样，该机构在对GLP-1类药物临床试验的审查中也没有发现这种药物与自杀念头和行为之间的联系。
不过，如美国FDA所言，“在使用GLP-1R激动剂的人群和对照组中观察到很少的自杀念头或行为，我们不能明确排除可能存在的小风险；因此，FDA正在继续调查这一问题。”
致癌吗？
在自杀疑云尚未完全消散之际，还有一个麻烦未解决。
2023年6月底，EMA因有引发甲状腺癌的潜在风险，要求GLP-1靶点药物诺和诺德的Ozempic和Wegovy，以及礼来的Mounjaro在7月26日之前提交更多信息。
同时，欧洲药监局就GLP-1靶点药物（包括司美格鲁肽）提出了甲状腺癌安全信号，该信号的提出表示在实验中监测到GLP-1药物具有潜在的致癌风险。
对GLP-1药物可能存在致甲状腺癌风险，EMA提出审查警告，“GLP-1药物用于减肥是否也会存在像糖尿病患者使用时一样会增加患甲状腺癌的风险仍需试验证明。”
通过AI查询，有一篇来自《糖尿病护理》杂志上发表的研究《GLP-1 Receptor Agonists and the Risk of Thyroid Cancer》与EMA的主题相关。
该项研究的研究者利用法国国家健康保险系统（SNDS）数据库对相关病例进行了回顾性对照分析，研究对象包括2006年至2018年间接受二线抗糖尿病药物治疗的2型糖尿病患者。
所有的甲状腺癌病例都是通过2014年至2018年间的医院出院诊断和医疗程序来确定的。统计发现，总共有2562个甲状腺癌病例，45184个对照病例。
从欧洲药监局官网声明中有实验的一些结论，实验数据发现在使用GLP-1靶点药物1-3年后，甲状腺癌的患病风险会增加，同时女性风险较男性更大。
目前除了诺和诺德以外，阿斯利康、赛诺菲、礼来等制药公司也在大量生产GLP-1类药物。
虽然被欧洲药监局发出安全信号，但诺和诺德仍在继续推动司美格鲁肽的研发。有报道称，该公司正在推进口服药片用于减重适应症的研究，目前已进入三期临床试验。
据悉，后续，美国FDA 将对所有 GLP-1 RA 产品的临床试验进行大型、综合的荟萃分析，并对药物上市后数据进行分析和评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