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日-23日,“一带一路”国际科学组织联盟发起、广东省人民政府主办的2023大湾区科学论坛在广州举行。在23日举行的“国际组织与全球合作分论坛——全球公共卫生危机应对”上,2011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法国斯特拉斯堡大学教授Jules A.Hoffmann表示,要特别关注的不仅是病毒传播,而是不具备免疫抵抗力的人群。
不能只从传播的角度来理解病毒和感染。A.Hoffmann分析,大部分人天生免疫系统能够有效应对,可能只有10%的人天生免疫力较差,受到的影响较重。另外还有小部分人免疫病原体导致重症,甚至因此而丧生,要帮助他们最终免受疫情影响或者是病毒影响。
他指出,在新冠疫情公共危机中,自体免疫是免疫的第一道防线。开始是在苍蝇等动物中发生受体,在预后应答机制研究里会看到一些干扰素,能够引起或触发免疫机制的强力应答。当自体免疫不能应答病毒毒株时,可能才有后续的应答或响应机制。这些都是由通路来控制和管理的,在科学家研究病毒免疫机制通路时,大概会有30个不同因素影响通路机制。
在应对新一轮公共卫生危机时,我们是否已经做好准备工作?Jules A.Hoffmann直言,“是的”。他表示,目前在知识层面已经积累了很多,包括身体如何做出应答,或者是宿主应答机制等,同时也很好地了解免疫逃逸机制。此外,研发有效疫苗来应对的速度较过去更为迅速,本轮新冠疫苗的研发速度就快了很多。相较而言,此次在传染病应对的准备程度上是最好的。
但是值得关注的是,“贫穷国家的人们对于相应资源的可获得性是非常重要的。” Jules A.Hoffmann称,如何将积累的这些能力有效地提供给相对能力较弱的国家,让他们更为便捷的获取这些医疗资源,这需要进一步改变人们的意识,促进南北合作。
谈到将相关科研成果如免疫学用于构建更完善的公共卫生体系,Jules A.Hoffmann认为,首先应进行公众教育,改善医护人员和普通老百姓对如疫苗防护作用的认知;其次要能够很好地利用已经开发的技术;再次需要关注除传染性疾病之外,其他免疫系统面临的疾病。
以下是部分发言实录
A.Hoffmann:对于传染病的应对,相较而言,这一次在准备程度上是最好的,能够一步一步地去应对疫情。在数十亿年前就有一些传染疾病,但是直到近半年,我们才开始去关注这些传染疾病,它们的形式、病毒等等相应的科学研究。大概是在2.5亿年前,开始有了大爆炸这个改变,生命的存在形式,在大爆炸之后,人类星球的生命存在形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此,我们现在可以看到很多疾病都是无脊椎动物为源头,他们本身也已经有了20亿年的历史,所以这种生物形式,包括像细菌等各种各样的这些菌类、菌种,其实也是有着更悠久的历史的,可以从2亿年这样的生命存在形式的历史当中可以去学到很多科学的知识,这些可以让我们去慢慢地了解一些特异性的病毒、特异性的传染疾病,这个可能也就是在2亿年前左右,我们开始关注到它的一些特异性。
首先,我们对于所有这些生命形式的免疫,在生命体当中有对它免疫体的记忆,就更要往后推一段时间了。对于无脊椎动物,我们可以去做一些实验,这些实验可能做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像无脊椎的这些动物,可能在过去的30年,我们才了解到了它的免疫系统的反应,才有可能做一些实验去了解它们在这种生物形式上面有什么样的免疫系统的响应机制、应答机制,这个其实对于我们因应公共卫生危机是有重要意义的。
除此之外,在19世纪末的时候,在意大利发现了免疫机制的一些响应,大概30年前、40年前,我们发现了受体,开始了解受体机制。这个对我来讲是特别让人兴奋的,因为那个时候我们这种适应性的免疫机制还比较的复杂,我们还不是对它有很好的了解。当我们去解释这种免疫记忆、免疫响应机制的时候,其实如果我们能够去了解受体,对我们来讲是能够很好地解释或者帮助我们去解释的。
首先,我想在新冠疫情这样的公共危机当中,自体免疫是我们要关注的免疫的第一道防线。在这个时候的受体,我们一开始是在苍蝇这样一些动物当中发生了这种受体可以有免疫的应答,之后我们会发现在预后的应答机制研究里面,我们看到会有一些干扰素,它能够引起或者是触发免疫机制的强力应答。当我们本身的自体免疫不是特别能够去因应一些病毒毒株的时候,我们可能才要去到后续的一些应答或者是响应的机制。那么这些都是由通路来去控制和管理的,尤其在科学家研究病毒的这些免疫机制通路的时候,大概可能会有30个不同的因素,都会去影响通路机制。那么这个当中在过去的这些年也是引起了学界很多人的关注和研究。所以我们是否真的做好了准备去应对新一轮公共卫生危机,但是我想知识层面,我们已经是积累了很多的知识。比如说我们的身体是如何做出应答的,或者是宿主的应答机制是怎样的。
第二就是我们的免疫当中有什么样的通路、受体影响了这种免疫机制的应答,所以相较于过去来讲,其实我们已经比过去的准备程度会好很多,科学层面、知识层面、还有就是帮助我们快速地去研发有效的疫苗来应对,这些已经比过去开发的时候快了很多,本轮新冠疫苗的研发速度是比过去快了很多的。另外我们还了解到了免疫逃逸机制在这一次应对新冠疫情当中,我们也是通过很好地了解免疫逃逸的机制来有效去应对本轮新冠疫情所带来的危机。
主持人:我想问一下,医学的发展对于突发性的公共卫生危机应对有什么意义?怎么将相关科研成果,例如您所研究的免疫学能够用于构建更完善的公共卫生体系,改善人们的生活。
Jules A·Hoffmann: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但是也挺难的。几位嘉宾以不同的方式谈到了这个问题,一般来说,通过改善医护人员和普通老百姓的知识,在我生活的区域,有些人拒绝打疫苗,他们不相信疫苗是一个很好的应对方法,所以一般的老百姓现在了解的不是很多,他们并没有完全充分理解这些问题,他们对于医护人员所说的并没有完全的相信,所以我觉得对公众的教育是一个问题。
第二方面,我们要有很好的员工,能够很好地利用已经开发的技术,无论是大学研究还是公司所开发出来的技术,这也是一个积极的方面。还有另外的方面,我们现在不仅面临着传染疾病、病毒、细菌,同时我们的免疫系统,还会像癌症这样一些的反常发展做出反应。所以我们的免疫系统面临的不仅仅是传染性疾病,还有其他的疾病,可能这种非传染性疾病是不是不是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呢?
主持人:国家在公共卫生系统当中是出现一些能力的差异的,每个国家应对公共卫生危机的能力是不同的,国家需要怎么样通过国际协作来应对公共卫生危机?国际组织在这个过程当中可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能否请Hoffmann教授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Jules A.Hoffmann:我们不能只从传播的角度来理解病毒和感染,确实刚才也提到大部分的人群其实有了天生免疫都能够有效地应对,可能只有10%的人天生免疫力比较差,他会受到比较重的影响。另外还有一些免疫病原体会导致小部分人群最终成为重症病人,甚至因此而丧生。所以我们看到这种免疫病原性的疾病,是会影响一部分人群导致重症的。有很多的数据现在也显示有这样一个现象,所以我们要特别关注的不仅仅是病毒的传播,而是那些不具备免疫抵抗力的人群。这种人群如何能够帮助他们最终免受疫情的影响或者是病毒的影响。所以我想我给您的回答大概是这样,那么您的问题能不能再简要一点,重复一遍。
主持人:我其实就是想知道国际组织可以发挥怎样的作用,帮助我们应对公共卫生危机,尤其是在过去3年的新冠疫情?
Jules A.Hoffmann:可能我不是最适合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国际组织一直都在致力于数据的交换、数据的共享,但是我想有很多这样的国际组织,不同的国家也都有相应的一些组织,都在致力于这样的作用,可能我个人的观察就是有时候效率还差强人意。比如说在美国的疾控中心,他们其实由于响应的速度不够及时,最终导致很多生命丧生,所以我个人的观察就是在响应的速度、在整个效率上面,可能还可以有空间提升。从国际的角度来讲,我觉得其他的专家比我会解答得更好。像高院士可能比我能给到更好的答案、更准确的答案、更详细的答案。
主持人:我们是否做好准备应对下一次的突发性公共卫生危机了呢?
Jules A.Hoffmann:我觉得是的,我觉得我们准备好了,全球范围内,至少从我自己观察来看,在我周围的人们都知道这种危机,都知道了这种可能带来的危险、风险。所以我们如何做好更好的准备,首先已经有了疫苗,而且我们可以快速地去研发和生产疫苗。我们现在至少是对于新的这些疫苗配方,据我所知,至少是已经有5种快速检测的手段来帮助我们检测这些新的疫苗配方。这样的话,我们未来遇到其他病毒的时候,我们也可以提升疫苗研发的速度、检测的速度和量产的速度,所以我想难免下一次是会有更多动物源性的这些细菌,有可能会传播到人类世界,但是有了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我们可以快速地响应,一旦我们的速度提起来了,就可以挽救更多的生命,而且速度提起来也能够快速地研发和生产疫苗,保护更多人的健康,尤其是现在我们认识到贫穷国家的人,他们对于这些相应资源的可获得性是非常重要的。如何把当下积累下来的这些能力有效地提供给那些相对能力比较弱的国家,让这些资源对他们来讲也是更可获得的一些医疗资源。刚才我们也有专家提到,就是全球所谓南北的区分,我们还是需要进一步去改变人们的意识,促进南北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