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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面到处都是滚烫的烈火,许墨琛刚冲进去手背上就被烫伤了一块,但他根本顾不上这点伤势。
这个仓库很大,四周堆放着乱七八糟的铁箱,许墨琛一边吼着沈意如的名字,一边着急地搜寻她的身影。
就在他冲到中间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趴在地上,不住地咳嗽,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紧紧地绑着,周围的烈火正朝她蔓延过去。
“意如!”许墨琛又惊喜又着急地冲过去,来不及给她解开身上的绳子,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往外面冲。
沈意如没想到许墨琛会冲进来救自己,内心深处某种情绪一闪而过,但此时此刻也容不得她多想什么,尽快跑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许墨琛抱着她往外冲时,一个铁皮箱子冲头顶砸了下来,为了不让沈意如受伤,许墨琛本能地把她护在怀里。
砰!
箱子砸在了许墨琛的右肩上,他双手差点一松,幸好咬牙忍住了。
沈意如听见头顶闷声一声,担心的话脱口而出:“你怎么样?要紧吗?”
许墨琛咬牙道:“没事!”
火势越来越凶,消防车还没到,沈意如吸入了不少浓烟,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难受,好像快要窒息一样。
眼皮越拉越重,隐约听见许墨琛在耳边吼什么,但她已经无法去分辨,最后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
A城市中心人民医院。
高级病房。
沈意如缓缓睁开眼,一张憔悴而疲倦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唯独那双眼睛很温柔,和她对视了几秒钟之后变得欢喜不已。
“你醒了!太好了!”许墨琛紧紧地攥住沈意如的手,放在唇边不住地亲吻,“幸好你没事……幸好……”
沈意如怔了几秒钟,注意到他的右肩缠着白色纱布,脑子里一下子回想起了所有在仓库里的情形。
“你的手……”她的心情十分复杂,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深情款款的许墨琛。
许墨琛摇头:“没什么。”
他按铃喊来医生,帮沈意如检查一下。
医生说沈意如没什么大碍,但因为受了惊吓,胎像有些不稳,需要住院观察一周。
医生离开后,病房里恢复安静。
许墨琛轻轻把沈意如耳边的碎发别到后面,低声说:“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不是因为我和白檀月的事,你怎么会被她绑架。”许墨琛眉间流露出深深的懊悔,第一次在沈意如面前放下了那份高傲。
沈意如抿了抿唇,问:“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许墨琛道:“之前我担心你独自带着安安住在外面不安全,就派了人看着你们,但我还是来迟了一步。”
沈意如沉默片刻,又问:“你……你为什么要冲进来救我?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没救到我,反而自己搭进去呢?”
“不会的。”许墨琛深深地盯着她,“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沈意如再次怔住,而后轻声说:“我想再睡一会儿。”
其实她暂时不想面对这样的许墨琛,她宁愿这个男人冷酷无情,蛮横无理,也不愿意看见他那双爱意横生的眼睛。
可就算闭上眼睛,脑子里还是很乱,总是出现在许墨琛冲进仓库救她的那一幕。
她不得不承认,先前筑造起来的城墙,因为许墨琛的这个举动,已经隐隐有了坍塌的趋势。沈意如不知道许墨琛究竟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弥补,或许是后悔,总之在她住院期间,许墨琛就像二十四孝好老公一样。
每天陪她吃饭、陪她散步,还让秘书把需要处理的文件拿到病房来,夜里沈意如睡不着,他就忍着困意给她讲世界各地的奇闻异事。
等到沈意如睡过去后,他却睡不着了,第二天醒来眼眶下面发黑,但还是一如既往地陪在沈意如身边。
期间陆辰来看过沈意如,见许墨琛寸步不离地跟在身边,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面对这样腻歪的许墨琛,沈意如头痛又无奈,只好随便他了。
安安大概是最高兴的。
虽然小家伙表面说爸爸是大坏蛋,但看见爸爸每天都在身边,每天都去幼儿园接他,还能单只手把他抱起来,安安别提多高兴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安安悄悄问沈意如:“妈妈,爸爸以后是不是不会再离开我们了?”
沈意如微微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头顶忽然传来许墨琛的声音:“爸爸永远都会陪在你和妈妈身边的。”
原来许墨琛听到安安的话了。
安安高兴地扑到他身上,兴奋地喊:“真的吗?爸爸,你真的不会丢下我和妈妈吗?”
“不会,爸爸跟你保证。”许墨琛把他抱了起来,眼睛却是看着沈意如,漆黑的眸子里闪烁明显的期待。
他希望沈意如能原谅自己。
可沈意如避开了,只低声说了一句:“你别胡乱许诺,安安会当真的。”
许墨琛有点受打击,但也明白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沈意如没有再回应他。
过了几天,沈意如出院,想回原先的出租公寓,但许墨琛想把他们母子接回别墅:“安安也很想回家。”
因为这么一句话,沈意如和安安回到了别墅。
别墅里什么都没变,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卧室里还摆放着她常用的一些东西。
沈意如忍不住想去探究有没有其他女人住过这间卧室,趁许墨琛上班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下佣人。
佣人回答:“白小姐没有来过,先生说不许她踏进门一步。”
沈意如笑了笑,没再问什么。
因为怀孕的缘故,她孕吐很严重,几乎吃什么吐什么,闻不得半点腥味。
许墨琛花了高价请来一个有经验的厨姨,专门负责沈意如的饮食,而且每天一日三餐都要亲自过问。
过了一段时间,沈意如孕吐好些了,许墨琛见她喜欢吃厨娘做的菜,于是仍旧把这个厨娘留在别墅里。
这天傍晚,沈意如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则社会新闻播了出来,只见电视上一个头发凌乱不看的女人在大街上乱喊乱叫。
有人拿着手机拍摄,那个女人突然冲向镜头,露出一张满是扭曲可怖的面孔,竟然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好像被烧得很厉害的样子。
沈意如吓了一跳,正想换台不看这个新闻,忽然间对上那个女人的眼睛,而那个女人也好像在透过镜头看什么。
沈意如愣住了。
这好像白檀月的眼睛!
愣神的时刻,那女人对着镜头疯狂大笑,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我没有毁容!我还是最漂亮的!沈意如该死!她是不是死了?哈哈哈……”
紧接着画面上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冲过来扭住她的胳膊,应该是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那个女人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则社会新闻,说这个女人是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两个月前被火烧伤,因为接受不了被毁容而精神失常。
沈意如坐在沙发上发呆了很久,心情一直不能平静,她是万万没想到白檀月竟然疯了,而且还毁容了。
因为仓库那场大火吗?
这样说来她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在想什么?”许墨琛不知道什么回来的,坐在沈意如身边,搂住她的肩膀,说话的语气温和又亲昵,和从前判若两人。
沈意如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白檀月……是不是疯了?”
在那场大火过后,她一直没问过白檀月的事,也从来不在许墨琛面前提起这个女人,许墨琛也没有再提起她。
如今听见沈意如问白檀月,许墨琛没有隐瞒,点头道:“她毁容后疯了,我把她送到了精神病医院。”
白檀月绑架并且试图放火杀人,但她已经精神失常,所以没有被送入监狱。
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也不能怪谁,只能怪她自己了。
沈意如自嘲一笑:“你是不是因为她毁容才回来找我的?”
“不是。”许墨琛回答,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心里很介意我和白檀月的事,但我告诉你,和你结婚后,我只爱你一个,从来没有爱过她。还有接风宴那晚,我没和她发生关系,所以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我想让你为我吃醋,想让你在乎我。”
说到这里,许墨琛露出一抹苦涩又无奈的笑容,黑眸的亮光也暗了下去。
沈意如直皱眉头:“难道我平时还不够在乎你吗?为了你,我甘愿待在家里,抚养孩子,打理家里的琐碎事情……”
“你爱大哥吗?”许墨琛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不爱。”沈意如果断道。
许墨琛拿出手机,翻出私密相册,把其中一张照片给她看:“这是你和我结婚后写的日记,你说你对大哥很心动。”
当时他把这个日记拍了下来,一直保存在相册里。
沈意如低头一看,第一眼觉得字体很熟悉,一看确实是自己的笔迹,可她从来没有写过这样的日记。
“你之前说是佣人打扫时捡到的日记,然后把它交给了你对不对?”沈意如问。
“嗯。”许墨琛点头。
沈意如摇头:“这不是我的日记,虽然笔迹和我的很像,但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而且我写日期习惯用斜线隔开,而不是用点。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看我以前工作时的文件。”
许墨琛皱起眉头,看了一眼日记,又看向沈意如,说:“不需要查了。”
他相信沈意如。
只是当年那个佣人为什么要把一本模仿出来的日记交给他?这字迹又是谁模仿的?
仿佛看出了许墨琛的疑惑,沈意如淡淡地说:“白檀月会模仿我的字迹。”
她们还是闺蜜的时候,白檀月就经常模仿她的笔迹写东西,不过那时候只是恶作剧,比如模仿她的字迹和口吻给某个学长告白。
没想到有一天白檀月把这一招用在了她和许墨琛身上。
许墨琛不想再追究过去的事,但沈意如想知道前因后果,许墨琛便让管家把已经离开的那个佣人找了回来。
“是白小姐让我这么做的。”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沈意如稍一思索就明白过来了。
当时许墨琛的大哥去世了,白檀月想回到许墨琛身边,于是用这本日记挑拨离间。
但老爷子把白檀月送到了国外,白檀月没有办法,只得暂时收手,直到五年后才回国。
沈意如挥了挥手,示意佣人出去。
许墨琛脸色难看,似是尴尬,又似是懊悔,搂着沈意如低声说:“都是我不好,这几年是我错怪你了。”
沈意如抿唇不语。
许墨琛忐忑不安地问:“你不能原谅我吗?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沈意如忽然抬起头,认真地问:“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愿意当他的爸爸?”
“我愿意。”许墨琛没有任何犹豫,“这是你的孩子,只要你生下来,我也会把他当成我自己的孩子。”
那么高傲的一个男人,此时此刻好像低到了尘埃里,一心一意想着让她回到身边。
沈意如弯了弯唇,嫣然一笑:“许墨琛,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其实这孩子是你的,是接风宴那天晚上怀上的。”
许墨琛狂喜不已,猛地把她抱了起来,像孩子似的在客厅里转了几圈。
“快点放我下来。”沈意如连忙拍他的肩膀。
许墨琛仰头望着她,眼里爱意满满:“沈意如,我爱你,永远都爱你。”
沈意如甜甜地笑了。
——完结。